志愿者、军人、医生:乌克兰女性让国家变得更美好的故事

五位女性用自己的方式改变着社会。一位医生,她将私家诊所的工作与在解放领土的志愿服务相结合。一位帮助生活不能自理者康复中心的主任。一位乌克兰武装部队士兵,她希望在前线保卫自己的家乡顿涅茨克州,但她没有得到指挥官的同意,而是继续担当“军民之间的桥梁”。一位教师,离开了教育孩子的工作,作为志愿营的一员奔赴前线。一位社区负责人,她倾尽全力帮助在前线的部队和境内流离失所者。她们每个人都勇于承担责任,接受挑战,为国家的未来而奋斗。纳塔利娅·雷柳赫、佐雷斯拉娃·柳利查克、卡特琳娜·科尔尼延科、奥列娜·津琴科和柳德米拉·普罗科佩奇科与乌克兰国家电视广播公司分享了她们的故事。

纳塔利娅·雷柳赫:我在自己的岗位上


纳塔利娅·雷柳赫的志愿工作始于独立广场期间,当时格鲁舍夫斯基街发生了枪击事件。“有伤员!快叫医生!快叫医生!”这些来自“尊严革命”直播的话语成为了推动力。这位私家诊所的医生说,她意识到那些为了自由民主国家的理想而牺牲生命的人们需要她的帮助:“我是一名医生,却坐在这里无所事事。自己不在正确地方的这种感觉非常糟糕。现在我觉得我在我应该在的地方。”


俄罗斯全面入侵后,纳塔利娅给她的朋友、从2014年起就作为战术医生的志愿者塔塔·开普勒打了电话:“我是一名医生,我可以帮助她。我打电话问她:‘塔塔,你需要我吗?’-‘来吧,我有一箱药需要整理。’从那个小药箱开始,这一切就开始了。”

纳塔利娅·雷柳赫(娜塔莎医生)是一名志愿者,她前往解放区运送药品并提供医疗服务


纳塔利娅每周在诊所工作三天,每周四天前往解放领土。这些地区的一些居民无法自行就医。纳塔利娅帮助的一位老太太简单地表达了她的需求:“我需要止痛药,这样才能种洋葱。”
纳塔利娅说:“我仍然认为我们是海盗,试图完成系统不做的东西。可能会很冷,可能会下雨,可能会有炮击或其他情况。你只需适应新的条件,提供医疗服务。每一次都像一次考试:你到底能不能做到?”

纳塔利娅日常生活的另一部分是她在一家私家妇科诊所的工作。她说,现在为孕妇看病对她来说是一种生活节奏的改变:“请认识一下!这是您的儿子。这是你的妈妈。你们认识了吗?哦,她已经在哭了!我们的妈妈在哭!”


纳塔利娅说,现在对她来说最困难的事情就是不能和女儿在一起,因为她在2月24日之后就去了柏林。“我意识到自己不是一个完美的母亲。鉴于我每个月要上17个夜班,也许我没有给孩子们一些我自己的东西。但他们越大,我们的交流就越多。即使是现在,和生活在不同的国家。”


奥列娜·津琴科:我热爱这所学校,并将为之奋斗到底


奥列娜是克拉马托尔斯克市第9学校的教师。全面入侵开始后,她和丈夫鲁斯兰一起加入了志愿营。奥列娜教过的孩子的父母都很惊讶,但老师们都知道她是一名“女战士”。
奥列娜说,她至今仍保留着英语教室的钥匙。她说,在2月23日的最后一堂课上,大家都在谈论俄罗斯的新攻势,谈论一场大战。“我告诉他们,我不相信这会发生。然后我们被爆炸声惊醒。我拿起手机,开始阅读互联网上的信息,并告诉我丈夫:“我们被宣战了!”。鲁斯兰对我说:“那我去了”—“我和你在一起”。”

奥列娜·津琴科是一名教师,曾加入国民警卫队。2015年,她从学生教育转为军人教育


然而,一切并没有那么简单。奥列娜说,兵役局那里称,他们有不招募女性入伍的指示。但经过与指挥官的协商,在他们了解到奥列娜2015年在志愿营服役的情况后,指挥官允许奥列娜服役。几个月后,她的丈夫鲁斯兰被杀害。
“在我第一次来到我们的公寓时就嚎啕大哭了。那是他死后的三四个月。我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哭了。但我还是忍不住给他写短信。当我收到他的勋章时,我拍了一张照片寄给他。我还把我的纹身照片寄给了他。”

奥列娜手臂上的琼花纹身是胜利的密码。她说,这幅画代表乌克兰以及与死者的联系。丈夫去世后,奥列娜的父母和儿子劝她不要重返战场,但她说保护孩子、城市和国家是她毕生的事业。
奥列娜·津琴科是一名教师,曾加入国民警卫队。2015年,她从学生教育转为军人教育。

卡特琳娜·科尔尼延科:为乌克兰人民服务22年

卡特琳娜是社区组织“女性退伍军人运动”的成员,也是乌克兰武装部队的一名上校,负责协调军民之间的工作。卡特琳娜的团队与缝纫车间合作,帮助他们生产女式军装。在慈善基金会的帮助下,她为医院提供医疗设备和治疗爆炸伤的康复器材,因为爆炸伤是军人最常见的伤病之一。此外,卡特琳娜的医务人员还为前线收集急救包和药品。

卡特琳娜·科尔尼延科是乌克兰武装部队的一名上校,从军22年,参战8年


卡特琳娜说,她并没有梦想当兵。她在一家公司工作时,从同事那里听说她的女儿参军了。好奇心驱使卡特琳娜来到兵役局。从那时起到现在,她已经服役22年了。


早在2014年,卡特琳娜就第一次尝试去前线。“他们不让我去。女人比男人更需要证明,你在专业上已经做好准备,你不会抱怨。我都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因为克里米亚已经“被刮走”,顿巴斯正在被轰炸和占领。2015年5月,我的上司对我说:“你走吧”。因为我是在乞求。我说,这是我的祖国,是它养育了我。我是在宣誓。”

在前线,卡特琳娜在顿涅茨克州沃尔诺瓦哈市巡逻。2015年,俄罗斯在该市的一个检查站实施了恐怖袭击,造成12人死亡,18人受伤。卡特琳娜说:“你意识到游戏结束了。现在一切都很严肃。这里的每个人都是英雄。在炮火中售货的收银员、救死扶伤的医生。事实上,我们都是英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领域。”


这位女性说,她想再次回到前线,但他们不让她再去了。

佐雷斯拉娃·柳利查克:我儿子在这里过得很好,我会努力让他过得更好


佐雷斯拉娃是利沃夫市康复中心“泉源”的负责人。该中心为有特殊教育需求的儿童和青少年以及风险群体的儿童提供援助。入侵全面爆发后,中心的一些工作人员逃离了祖国,但佐雷斯拉娃留了下来。两周后,“泉源”团队来开会,开始制定在全面战争中开展工作的计划。佐雷斯拉娃说:“以前,在乌克兰,很难进行长达数年的战略规划。现在你在手动模式下工作,并为一天的顺利进行和一切平静而感到高兴。”

佐雷斯拉娃·柳利查克是“泉源”康复中心的负责人,也是一名残疾儿童的母亲

在大战期间,佐雷斯拉娃继续创建辅助生活的机构,让孩子们在成年后搬离“泉源”,在适当的支持下在社区工作。她说,中心收到的几乎每一个辅助机构的设施都处于无法居住的状态,需要重建:“当你决定成为领导者时,这总是一个挑战。此外,这也是一种使命。”
佐雷斯拉娃说,她接受为无障碍和包容性社会而战的所有挑战,因为她的主要动力是她的儿子伊戈尔。2008年,她带着儿子加入了“泉源”。佐雷斯拉娃说:“他患有相当复杂的自闭症谱系失常、过动症和缺乏语言表达能力。在“泉源”中心开设这样一个小组对我来说是救星。我的孩子在这里过得很好,我必须努力保持这种状态,让他过得更好。”
战争将增加残疾人的数量,而佐雷斯拉娃的梦想是帮助他们获得高质量的社会服务,成为社会的一部分。


柳德米拉·普罗科佩奇科:每周五我们都去支援前线


苏联时期,柳德米拉的父母生活在现在波兰的领土,在维斯瓦河行动中被驱逐出境。“我知道什么是遗传记忆。我想我潜意识里就有这种记忆,现在想起来还是很心痛。当我的父母被重新安置时,他们不允许从家里带走任何东西。我母亲告诉我,他们甚至不让她从火炉里拿面包。”

柳德米拉来自敖德萨州的多布罗斯拉夫市级镇。她担任校长长达十年。她说,在她的领导下,学校放弃了俄语,并以维亚切斯拉夫·乔尔诺维尔命名,她为此感到自豪。校内有该乌克兰反对派领袖的半身像。

柳德米拉·普罗科佩奇科是敖德萨州多布罗斯拉夫社区的负责人,她彻底改变了自己的村庄,然后号召社区支援前线

自2014年以来,柳德米拉一直前往前线提供志愿援助。最终,她成为了社区的负责人。她说:“社区代表来找我说:‘你想成为负责人吗?’我想一想,为什么不呢,让我试试吧。州长当时对我说:‘你担心什么,你办的是一所学校。这和学校差不多,只是多了一些人而已’。”

她说,起步时困难重重。该社区里水电供应不足,甚至没有人行道,到处都是杂乱无章的垃圾填埋场。社区在前垃圾填埋场上建立的第一个公园里,修建了一座圣尼古拉之家。现在,社区的孩子们给他写信,希望他尽快结束战争。
柳德米拉说,自2021年底以来,多布罗斯拉夫社区一直在为俄罗斯的全面侵入做准备。人们从房屋的地下室拿出垃圾,以将地下室作为庇护所,还准备了大巴车以备可能的撤离。现在,每周五,她和她的团队都带着人道主义援助物资前往前线,这些物资是社区成员一周内收集的。赫尔松市解放后,多布罗斯拉夫居民将援助范围扩大到了当地的寄宿学校。
柳德米拉说:“今天,前线和后方已经不分彼此。我们都在一起。没有后方,前线的行动就不可能成功。”


作者:塔伊西娅·库图佐娃、斯维特拉娜·鲁秋克

来源:Suspilne.media